Friday, June 24, 2011

“完美”都市 A fine city

Singapore is a fine city. 我们已经学会自嘲说新加坡是个完美的城市,也是个罚款的城市。在行人过道50米以内过马路罚款50元,在MRT进食罚款500元,乱抛垃圾、公共场所抽烟等都以金钱挡灾。如果通过fine真的可以塑造完美的国民、优雅的社会那还好办,fine了这么多年,我们还没优雅起来,我们的城市是外表的fine,不是骨子里的fine。

乱过马路,以每一通罚款50大元来计算,若没被执法人员逮个正着就等于赚了50大元,以此计算,这辈子不晓得赚了多少冤钱,或许可以买一间袖珍型公寓了。第一次发这种50元的发财梦还没成年。话说当时还在新加坡工艺学院念书,所谓念书,其实是在学会搞学生活动的时间远远超过读书时间。父亲总是埋怨从来没看过我们这样子读书的,起早摸黑,天蒙蒙亮就出门,夜阑人静的时候还没归家,星期六星期天也回校不误,难道家没有一点值得留恋之处吗?



(行人过马路安全运动Road Safety Campaign c.mid 1970s)

当时确实有好些同学为了学生活动跟家人闹得不愉快,搬出来在学校附近金文泰租房子,同屋共住。我们搞学生活动称为“搞工作”,这些同学当然是“工作伙伴”了。我们的工作伙伴热火朝天干劲高,似乎都本末倒置,工作搞得超好,功课则一塌糊涂,大概已经忘了来念书的最原始的目的。结果三年的文凭课程,有些伙伴一年“毕业”,被校方请出大门,有些伙伴读了五年最长期限还是毕不了业,同样得忍痛离开校园。

当时学会中一个多才多艺的会友KM口琴手风琴歌唱相声样样精通,是个不可多得的演艺人才。某一个深夜十一时许,我们乘着同一辆209号巴士,从Dover Road直到Hill Street 警察局(现在的MICA)前下车,我们都十分惊讶。我的家就在警察局前车站对面,窗口对着车水马龙、灰尘滚滚的“水仙门二马路”,到了半夜,偶尔会有汽车驶过。KM说他回阿公的家,阿公就住在车站斜对面咖啡店旁的仰康药行后面。中学时后面的水仙门大厦刚落成,他还常跟着老表们在水仙门大厦内追逐。我也常跟弟妹们在里头玩捉迷藏,地方大又有冷气,是另一类充满新鲜感的游乐场,可是我们都对这另外一组人没半点印象。

(我们就是这样从车站越过马路,赚取$50. c.1970s)

(仰康药行在图左方。c.1970s)

(仰康药行装潢。当时的药行只卖药,不像现在的药行像杂货店。c.1970s)

站在车站,左边是天桥,右边是交通灯。反正夜已深,警察局内的警察也大概在打瞌睡了,我们就越过马路吧!一二三四,我们越过了四条车道,抵达“彼岸”,彼此为各赚五十元,合赚一百大元而沾沾自喜。在那个年代,五十元可是我一个月的生活费哩!

原来50元是这么好赚的,以前赚到的都没记账,似乎是白白浪费了,以后赚到的,可要好好记起来。自此以后,手法越来越熟练,赚多了反而觉得是种罪过,尤其是生儿育女之后,才明白fine的苦心,只希望下一代能够好好地过活,不希望他们在虎口下遭遇到原本可以避免的意外,过马路前总会思考一下,给下一代树立正确的榜样。

(仰康药行旁河边的大华茶室,著名的卤鸭和旁边的大华肉挫面。c.1970s)

后来KM和我都进入NTI继续另一轮学生生涯,他还活跃于学生活动中,而我则跟学生活动越走越远。

跟老婆提起“乱过马路”的陈年旧事,她说其实还有学生优惠价的。当年她的妹妹也就是我的小姨还是个学生,在Parkway Parade前没有遵守行人交通规则,被便衣警察拦住,打个四折,只收20元。她怕被父母骂,结果姐妹同心,由老婆写支票了事。

你还记得新加坡在那一年那一月那一日正式落实行人过马路罚款法令吗?

1977年7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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